流風

主食金光布袋戲

溫赤/任赤本命。

雁俏、恨心、劍蝶、皇穌、杏默、豪藥、別詩、蟹牛、空網空、藏姚、競池、軍兵黨。

赤羽鍾情,師相真愛、溫赤至上。

霹靂布袋戲

楓櫻本命,日月、龍劍、吞雪、殢師、靜青、香情都很喜歡。

auf dem Weg zu der Liebsten

優美而充滿詩意的文字,敘述個隱晦的悲劇以及無法得到所愛的黑暗靈魂。

山陌的文字總是超出我想像的好,魔幻色彩帶人進入真幻難辨的世界,很高興我出的題目是被小山陌抽到,愛妳 ^^

珍珠堂主人:

温赤


文风互换:黑暗童话


莎乐美倾向/Sexual狂想


 @流風 艾特一下出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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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皇撑着伞站在墓园里,轻声说道:我希望我此刻能够快乐。


事实上,我现在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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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就像园里从未染尘的百合。你的身体就像山中的雪一样洁白,就像犹太山上的雪,从山谷中流到平原。阿拉伯皇后花园里的玫瑰,都不及你身体的白晢。阿拉伯的玫瑰,阿拉伯的香料,落日时的余辉,海面上月亮的吸呼……这一切都比不上你身子冰洁的万一。让我抚摸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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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起多少年前的某个春。


那个时候的赤羽信之介还是故事里鲜活的角色,将自己包裹在体面且厚重的和服中,款款地站在日光下与中原谈判,笑容温柔又刺眼。温皇手中的香烟还未燃到头,橘色的火星子在空气中提前熄灭。他抬起头看向赤羽信之介,心绪飘飞:那个男人的喉咙里应是藏着西西里的酒,说话时酒精便化成气体在空气中浮出来,惹得人满脑子都是醉意。那是一具用木桶碎片做成的棺椁——他们在三月相识,六月战事开始,九月第一次对弈。赤羽信之介唇角带血,在白烟中亲吻战友冰冷的手,和服底下的手握碎了一地猫爪花。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温皇开始频繁的做梦。梦见在阳光下的赤羽信之介,又通过这个名字联想到与性相关的一切——他的头发太可怕了,像是碎了一地的红色月光,蝎子和毒蛇争着在上面筑巢;他的脖子太可怕了,柔软且白皙,是水仙花的茎,让人忍不住想要掐死他;他的嘴唇太可怕了,仿佛刚从矿场挖出来的血红宝石,只配奉献给王后的朱砂……腰带上的左轮手枪生了锈,原本如是珍宝的锦旗变成了拉布拉多的新衣。在白房子里,他伸手解开赤羽信之介胸前的纽扣,靠在他胸前亲吻月色。不过这些是永远都不能出现的场景。因为他本身便是一个赤身裸体的阿芙罗狄忒,一个有着高贵血统的处女之子。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他梦中的那个赤羽信之介。


紧接着又是一段笼统而苍白的日子,他们昏昏沉沉,精神迟钝而麻木,被彼此的光迷恍了眼,仿佛即将穿越一片沼泽地。黑夜颤抖着等待黎明,战场上的猫爪花开了再谢,又反反复复好多个春。


严冬终究还是来了。


赤羽信之介战败时很从容,东瀛军师冷峻的形象在刹那间慢慢淡化像一尊洗净后的象牙雕塑,硬生生地在战场上撕开一片血色月光。陷入昏迷前折扇砍断了温皇鬓角的长发,蓝色的发丝随着风缠绕在赤羽信之介的无名指上,形成一个脆弱的杉树指环。


麻雀的影打碎了满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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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一起顺着河流走过,一起穿过杏仁树下,他会告诉我他故乡的事情。他的语调很低,好像笛音,好像吹笛的声音一样。他特别喜欢在溪流中顾影自怜。我常常因此而叱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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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俏如来的默许下,他去看望这具年轻的牺牲品。黑暗中的赤羽信之介仿若全身赤裸,带着毒液的躯体疲惫不堪,早已靠在石墙上陷入虚假的昏厥。


温皇在叫他的名字时用了尊称,将尾音下压,像是在朗读一首莎士比亚的情诗。在朗诵结束后他靠近黑暗、靠近黑暗中的赤羽信之介。那位高傲的囚犯眼皮紧闭,红发顺着白玉似的躯体开出一路玫瑰。他们丝绸般的长发互相缠绕着、颤抖着,融入到彼此的血液里,将心脏紧紧地束缚起来。温皇凑到他耳边开始说些胡话——赤羽军师,你的子民早就决定把真实的你抛弃,而活在他们心中的,永远只能是意气风发的西剑流军师。可这不是真正的你,你明白吗?尊敬的赤羽先生,你知道的,一个人的死无法引起群体的悲伤。


温皇忆起他在教堂里曾经看到过一座用血红珊瑚雕刻而成的巴比伦美人。新娘的白色婚纱柔软细腻,遮不住肌肤上的血,生锈的铁笼子粗糙恐怖,关不住不屈的灵魂,温皇会因为他而想到那具珊瑚美人,但他有着比雕塑更鲜活的灵魂,更鲜活的吻。


他说说,让我吻你一下。


赤羽信之介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他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那双眼睛。这双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忧郁、哀愁与不可置信,仿佛在看一个荒唐的小丑。他的唇瓣开合,像是用尽全力那般说道——你疯了。他说道,你疯了。


一道光从高处的窗口投射下来,赤羽信之介周身沐浴在金灿灿的日光里,周身闪耀着变成模糊的光圈,让人想起黄昏时墓地前的铜像;可惜这束光照不到温皇,他仍然是那个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圣人耻骨。


温皇站起身走出牢房,背后的铁门缓缓下降,大批士兵涌入牢内。这其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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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用我的牙齿,如同咬着水果一般地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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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信之介死的时候很年轻,被放置在杉木棺材里,身下铺着半箱玫瑰花瓣。天宫伊织亲自主持了这场葬礼。她站在未封棺的棺椁前讲述赤羽信之介的童年:他是血统最为高贵的处子,法利赛人的天使,故事起因与结尾。去年,有人打碎了教堂的珊瑚美人,满地的红色碎片,像他归来时满衣服的血……他仍然是那个高贵的处子。说到后面她掩面痛哭,将神父送来的珊瑚碎片放入棺椁里,念着行吟诗人的葬礼调。


温皇着一身黑衣,不请自来,怀中抱着一大束蓝色妖姬。天宫伊织颤抖地拿出女士手枪,总司将囚住她的手臂,子弹倾斜,擦过他胸口的花。衣川紫眼眶发红,声音沙哑。


她说:你来晚了,他已经听不见了。


听不到该有多好。他继续向前走,没有人敢上前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束沾了喧嚣的蓝色妖姬放入赤羽信之介手上。他依然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睫毛下藏着一双忧郁的灰眼睛。温皇扶着棺材边单膝跪地,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赤羽信之介,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或者是你现在睁开眼看看我,骂我是个疯子,唾弃你我之间永存不朽的爱情。睡着了的赤羽信之介太过安静,安静得不像是他的情人。惨白的肌肤裹住他的骨头,惨白的日光裹住他的灵魂,温皇的手抚摸着他冰凉的锁骨,吻住了他那张如红珊瑚一样的唇。


他终于吻住了他。苦涩的欲望又开始在内心里滋生:你如果不叫赤羽信之介该有多好,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客该有都好,如果你不是那个高贵的处子该有多好,如果你当时没有站在烈阳之下该有多好,如果你提前解下那华美的七重纱衣该有多好——是我想错了。你不是令人心魂牵绕的东瀛圣子,而是王后献给世界的莎乐美。


墓园寂静,野罂粟开遍山丘。剑无极拉开温皇的手,与神田京一一起合上了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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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承受不住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熄灭火把!遮住月亮!遮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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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灵魂在世人所知的范围内依旧苍白易碎,毫无美感、也没有未来。明白这个道理时他哽住了喉咙,眼底的一片蓝终破裂成六月玫瑰,车窗外的野罂粟在雨水的晕染下变得更加妖冶,又宛如新生的阿芙罗狄忒。


温皇在车厢里做着布满蝗虫与蜂蜜的梦,梦里一只白蝴蝶羽翼破碎,黏在车窗上喘息。他将右手放在胸膛左手边的两厘米处,心脏在这里急速跳动。我还尚在人世。温皇打开左手边的车门,撑起一把黑伞,走到墓园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对着那块葬着圣人的白色棺椁念起里尔克的情诗:“你放火烧我的脑子/我仍将托举你/用我的血液。”


“用我的血液。”


他说。








黑色加粗的part是莎乐美(王尔德)里面的原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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